好大的一片山!
远望,云遮雾绕,只有灰蒙蒙的一片,山与天的界限并不那么分明。可是等到走近一看,才发现原来山尖还在云头的上面。山的后面仍然是山,山脉绵延,望不到边,似乎在和天比庞大,和海比辽阔。
从秦岭往南,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山,没见过这么雄伟的山脉了。
沙子的诗人气质又在表现了。一边抓着山坡上的小草,努力往山顶攀登,一边还气喘吁吁地吟咏他的“新作”:山,亘古竟无边!仰望天,竟在山下面,我们从山脚,爬上去,那真是,真是,快活似神仙!
龙胜在我们几个中间数力气是最大的,他已经超过我们有好几米了,回过头大声说:“大诗人,你那缺音少字的大作,就少拿出来搞笑了吧!眼看俺们几个,特别是阿英和琴琴都累得快走不动了,你还用这些东东来折磨她们,你忍心吗?”
大家都哄然笑了起来。沙子想反驳什么,却不由得也跟着笑了。
龙胜在一块山石上坐下来,双手用力搓着,望着我们:“不过也难怪沙子发感叹。有谁想到这大娄山脉会这么大,就是和秦岭比起来,大概也不会差多少吧!文刚,你是我们的大学者,独一无二的汉武帝专家,你说那个唐蒙他是怎么搞的,会挑这么难走的路走哇!你们说他就不怕脚痛吗?他走攀枝花那边不是好走多了吗!”
这个家伙,真会给人安头衔,什么“大学者”,什么“汉武帝专家”!不过说真的,我的汉代历史知识,也的确不是他们几个能比的,而且他这个问题也正好问到了我的长处。我站下来,揩了下头上的汗水,回答说:“唐蒙南下是为了和当时南方的少数民族,也就是司马迁所说的南越沟通。当时四川盆地边缘还没有开发,攀枝花那条路还不存在,那些地方也还没有人类文明出现嘛,他跑那些深山野林去干嘛呀!再说,走那条路他过不了金沙江啊!”
妹妹阿英笑了:“哥哥,不就是当时还没有攀枝花那边的那条路嘛,一句话就说清楚了,你说了这么半天干嘛!”
琴琴抿着嘴笑着:“卖弄!”
大家又笑了。我红着脸:“本来就是这样嘛!”
龙胜看我们都休息了一会了,便站起来:“好了,又赶路啦!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