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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千雅心碎的走着,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山腰的路暗得她看不见前方,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。

    她的心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。

    “千雅”堂义追上她,将她固定在怀里。

    他喘息著,焦虑、不安、愧疚、苦涩无数种情绪充斥在他的胸口,令他透

    千雅动也不动地僵立著,宛若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。

    “千雅”他的声音充满痛苦。“我不是有心伤害你,相信我!”

    她无声地痛哭著,这是唯一的情绪出口。

    她压抑的哭泣声,声声都令他痛彻心扉,把他也打落深渊。

    半晌,千雅的心魂稍稍归位,奋力挣开他的环抱,眼神空洞地低喃。“你要结婚了”泪水爬满她苍白冰冷的脸颊。

    每开口说一个字,她破碎的心就扯得好疼好疼,难以呼吸。

    堂义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我不懂”千雅呜咽,难以成句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堂义盯著她梨花带泪的伤心脸庞,良久,还是仅能挤出一句于事无补的抱歉。

    他无法对自己的刻意隐瞒,解释只字片语。

    如果那么轻易便能说出口,他又何必选择拖延?迟迟不敢让她得知真相,只能鸵鸟心态的一再逃避,直至东窗事发

    “你一开始就决定结婚,为什么还要”千雅哭得说不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没想过,我后来会认识你。”堂义眼睛发红,充满血丝,是强忍著泪的结果。

    他的话像是推诿之词,听起来很不负责任,却是肺腑之言。

    千雅接受不了任何理由、任何借口,错了就是错了,不会变成对的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你要结婚了呀!”她崩溃地嘶吼,哭得连肺叶都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堂义抿著唇承受她的责难,这是他应得的,也还能承担,只要她不离开他。

    “堂义,你这个骗子!大骗子!”千雅哭哑了嗓子、哭痛了双眼,心口一片荒芜凄凉。

    他不断深呼吸,忍住眼里酸楚,无从反驳。

    “我们不要再见面了,祝你婚姻幸福。”千雅缓了口气,用尽全部气力才得已逼使自己这样说。

    一开始就明了终有一天要与他别离,可是,她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急切仓促,之前做的心理准备,根本派不上用场。

    千雅使尽了全力,才能够转身,决意走出他的世界。

    “不要走!”堂义扣住她的手,握得好紧好紧,显示他的不舍与不甘。“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”他的口吻透露著压抑的无奈和惶恐。“千雅,不要离开我!不准离开我!”他命令的口气声音破碎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!”千雅慌乱的低喊。“放开我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放手!”堂义咽下喉间的硬块,坚决道。“我不会放开你!”

    “除非你不结婚”千雅失神地说。她又何尝想离开他?

    他握住她的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,给了她残酷的回答。“我会娶她。”

    她狠狠挨了一刀,痛心疾首。“那就放开我!”她执意想抽回手,挣脱他的钳制。

    堂义不让她得逞。“留在我身边,我需要你。”他低声下气,近乎哀求。

    他的话充满矛盾,千雅无法猜透。“你把我当什么?是你还没结婚就出轨的对象?还是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?!”她狂乱的质问。“不要!我不要!我不要用这样的身分角色爱你、跟你在一起!”

    她不能忍受他们的爱情建立在离经叛道、违背道德的关系之上,哪怕她用生命爱著他,也不能认同这份不正当的畸恋。

    虽然堂义十分清楚她,不是看上他的家世身分。不过,他以为若她爱得够深,最后还是可能妥协接纳他的作法,不离不弃。

    显然他错得离谱,自信过头。

    也因她的执意求去,更确定她是他想要的女人,是他失落的另一半灵魂。

    他不想违背与爷爷堂振风的承诺,让他老人家抱撼而终,也不肯错过令他感到安心、想定下来的女人。

    两者皆是他重视在乎的人,辜负其中一个,他的生命都会有遗憾,他都无法原谅自己!

    他承揽著双面压力,所受的痛楚是他们的两倍

    谁能体谅他?

    堂义沉郁地望着她泪流不止的哀凄容颜,万分怜惜、心里有愧。

    “不要走”他已无心顾及男人的尊严,最软弱无助的一面,只在她面前呈现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!”千雅哭喊著,极力想逃出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堂义的指节泛白、手背冒出青筋,可见力道之大。

    她不管皮肉的疼痛,即使冒著扭断手腕的危机,也要摆脱他的掌控。

    “你会受伤的!”堂义红著眼斥责她的举动。

    “你还在乎吗?!”她浑身颤抖,心寒至极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在乎!”他像只负伤的野兽,嘶声咆哮。

    “那就放开我!放开我我求求你”千雅苦苦央求。

    堂义仍紧握著她的手不肯松开,又担心她真的弄伤手,心中的矛盾、挣扎,令他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“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”他仿佛耍赖的孩子,一再提醒她曾经许下的诺言。“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”

    千雅拼命摇著头,不忍卒听,只怕自己心软、立场动摇。敌不过男人的力量,屡次抽不回手,悲愤加交、逼不得已的情况下,她咬住他的手背。

    她的心有多剧痛、伤有多深刻,咬劲就有多大,直至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,千雅才心疼地减缓劲道。

    堂义根本不觉得痛,仍牢牢包覆住她颤抖不已的手。“留下来”他想不到自己会爱一个女人,爱到可以不要骨气。

    千雅没有改变心意,固执坚定的想结束两人的纠缠,她不能让错误继续延伸扩散。

    最后,堂义深怕她脱臼,终于悄悄放松束缚,眼睁睁地看她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
    不知是她已经跑得太远,抑或是,眼里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,看不见她的身影

    堂义杵在原地好久好久,回不了神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堂义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饭店套房里,电话不接、谁也不见,醒了就灌酒灌到醉,醉了就倒卧在酒瓶堆中,思绪鲜少是清晰的。

    他也开始疯狂抽烟,让自己的神经彻底麻痹,想不起任何人事物,胸口才不会有被撕裂的痛觉。

    他与所有人失联的第三天夜晚,他的挛生胞兄堂司接到饭店经理的私下通报,亲自找上门。

    一进套房,满室浓烈呛鼻的烟酒味,让堂司皱起眉,神情显得相当不悦。

    他站在烂醉如泥的高大身躯前,重重踹了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一脚,许多酒瓶激烈碰撞,发出骇人巨响。

    “堂义,原来你是个不中用的懦夫!”堂司恼火地严厉责骂。

    好一会,堂义才迟钝地抬头,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存在,但也仅是淡淡瞟他一眼,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堂司一把揪起他,拖著踉踉跄跄的他到卫浴间,打开莲蓬头,兜头兜脸浇了他一身冷水,试图让他清醒一点。

    冰凉的水钻入堂义的眼耳鼻口,在濒临极限、无法喘息的瞬间,他才自昏沉迷醉的状态抽离,知觉刹那间回笼,大口呼吸。

    堂司怒视著他,同时也松了一口气。“把自己弄干净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回到客厅,堂司脱下湿漉漉的西服外套,通知服务生把所有酒瓶、烟蒂统统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堂义出来时,凌乱不堪的景象已不复见,取而代之的是干爽舒适的环境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他站在离堂司几步的地方,嗓音沙哑。

    “心电感应。”堂司撇唇冷哼。

    双胞胎之间的微妙关系,被他拿来开玩笑。

    “那这几天,你也会心痛吗?”堂义像在问他,又像在自言自语。

    “心痛倒没有,想扁人倒是真的。”堂司没好气道。

    他在光亚科技孙家二千金的生日派对上,追著其他女人跑了,把未婚妻冷落在会场的事,让孙家相当不高兴,一状告到老爷子上头去。

    老人家命令他要把罪魁祸首找出来,向孙家赔罪,并且要求尽快完成婚礼。

    堂司被当成传令兵,费了一点功夫才查到他的行踪。

    堂司把事态发展简略的告诉他。

    闻言,堂义面无表情,沉默以对。

    “是那个女记者?”堂司突然问。“一开始你帮她求情,要我接受访问时,我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。”他冷冷的语调透著自责。

    堂义的心口猛地闷痛了下,表情凝重。

    “既然一开始摆明了要娶孙琦,就不该招惹人家。”堂司绷著俊脸斥责。“如果你非要她不可,就推掉婚事!”

    “爷爷不会答应的。”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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